【喻王圣诞贺/12h】浪漫这件小事
※大学AU，OOC，大概是个小甜饼
※祝喻王二位和同好gn们圣诞快乐
这学期大创暂时告一段落，学姐离校之前把钥匙给了王杰希让他记得走之前锁好实验室的门。王杰希收好钥匙往食堂去，一路低着头看期末考的日程表。这两天他写实验报告写得简直夙兴夜寐头昏脑涨，再一看期末的日程安排忍不住在心底哀叹学校的期末真的不给人留活路啊，结果一个没留神差点撞到人。
“嗳王大眼你走路不看路的哇？”王杰希觉得这一阵他已经足够身心俱疲了，没想到黄少天一开口，他瞬间觉得自己还能再减寿三年。黄少天凑到他面前往他脸上瞧了好几眼：“厉害了，你这黑眼圈是半夜出去拯救世界了吗？魔卡少男杰西卡？”
王杰希懒得开腔，抬头毫不意外地看见了站在黄少天身边的喻文州，喻文州对着他点了点头，微笑一如既往，只是向他旁边迈了一步，和王杰希并肩而立：“真巧啊，杰希。一起去食堂吗？”
“嗯。走吧”
王杰希端着餐盘走到座位的时候正好听见黄少天的哔哔叨叨，随口问道：“圣诞？”
“对啊，今天已经21号了”喻文州晃了晃手机“对了，商院这学期课少，期末要考的只有三门课。听说你们药院这学期比较忙？”
“岂止是忙”就算没有倒苦水的习惯，王杰希还是没忍住吐槽“我们从28号开始考到下个月中旬，教务处哪个天才想起来这学期开4门化学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黄少天快笑成了一张表情包：“所以下周一的圣诞音乐会你是去不成了吧？我刚刚还在跟会长说不用给你留票他偏不听，这下好了，喻会长，您这一片心还是没人领啊，这叫什么？媚眼抛给大眼看？”
对于黄少天的嘴炮攻击，王杰希是和他认识了很久之后才终于学会了权当无事发生过地无视之，而喻文州在这方面就更厉害了，比如现在“少天，昨天又有个女生向我辞职了。她是我们院学生会今年招新里留下的最后一个女生”
他可以面不改色用甚至可以称得上和善的笑容使坏水，对此王杰希时常肃然起敬
“正好年末了，我看你也比较闲，你这个副会长就做个调研吧，调查一下为什么三年内学生会女生的数量如此居低不下。写篇综述，字数也不用太多，6千字打底吧。元旦之前交上来”
于是黄少天肉眼可见地萎了下去，扔下一句：“我吃饱了，会长你重色轻友”端起餐具就跑，也不管最后一句话把王杰希又差点呛到。
走了黄少天，他们两人之间忽然就安静了下来。不过王杰希挺喜欢这种氛围，他看着坐在对面的喻文州，差不多能感觉到，他也不会反感这样的安静。走出食堂的午后开始刮风，明亮的阳光和清冷的温度，空气里有糖炒栗子的甜香。直到注意到路边挂上了红绿相间的装饰品王杰希才后知后觉圣诞节确实要来了，不过对他而言与圣诞相伴相生的就是期末考。
“所有过圣诞节的当代大学生都是俗世奇人，他们是真正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期末，正视淋漓的试卷”没留神这句腹诽溜出了口，喻文州没忍住笑出了声：“杰希，我真的没想到你的期末居然这么水深火热”
王杰希略无奈地摇了摇头：“对不起啊，今年圣诞可能没法陪你出去玩”
在一起之后的第一个圣诞节没法和恋人出去约会，这在王杰希的认知里是非常忽视另一方的行为，会被挂到wb上吐槽的那种。尤其是喻文州还帮他留了音乐会的票。“圣诞那天你和黄少天去玩吧，不用管我”
细细数起来，这学期他对喻文州确实忽视了很多，两人最常见面的地方是食堂和图书馆，宿舍又离得远，连在早上同行一路都成了奢望，他看喻文州的时候总是禁不住带上了一点自己也没察觉到的歉疚，喻文州看在眼里，却也没有多说过什么。
两个人在教学楼前面分开，王杰希赶着去上下午的课，喻文州直到目送他消失在视野里才转身去自习室。对于自家恋人这种与他相处时不由自主带上的小心翼翼的距离感，喻文州还是挺喜闻乐见的。既然人已经是他的了，那也不差在这一时半刻。
有时喻文州试着从第三人称的角度审视自己和王杰希的感情，一方看似笨拙茫然小心翼翼，另一方看似胸有成竹掌控全局，都试图对彼此更好一点实质上却把疏离刻进了这段关系的骨子里，这种称得上奇怪而别扭的情侣关系在他这个水瓶男实在新奇有趣不过。
风起的一瞬间，他忽然怀疑起他们可以一同度过几个圣诞节。
这时候扣扣弹出来一条新消息：“今天冬至，晚上一起吃饺子好吗？”
联系人的备注是“杰希”，和他称呼别人时的礼貌几乎别无二致。喻文州摩挲了一下手机屏幕，露出的笑容却是很少对外人展露的发自内心的高兴模样。
24号当天很给面子地下起了雪，直到傍晚还完全没有停下来的势头，看这样子明早起来能见识一下千树万树梨花开。虽然喻文州已经来这座城市三年了，但是大雪对他这种土生土长的南方人还是非常有吸引力的。
王杰希给他的圣诞礼物是一只Lamy的钢笔，他则送了一套王杰希最近很喜欢的书。看吧，毫无浪漫色彩的实用主义精神，连互赠的礼物都是问好了对方想要什么之后送上的，称得上合适般配到了极点，几乎没有意外这种词的生存空间。
喻文州如是想着，拿出手机想给王杰希发条消息问他晚上要不要一起去吃饭，没想到兜里带出来一串钥匙，他盯了一会，恍然这是想起中午吃饭时王杰希因为外套没有口袋暂时请他保管一下的实验室钥匙。
给王杰希发了两条消息都没有回复，喻文州索性背起包直接去了实验楼，他记得王杰希参加的那个实验室。门关着但是灯还亮着，喻文州开了门轻手轻脚地进去，发现屋里空调开得挺足，王杰希趴在桌上睡着了，哪怕在梦里似乎也不安稳，眉头一直没松开。他闭上眼睛的时候，那双有差别的大小眼也不是很明显了。
喻文州清楚地记得，他从很早开始注意王杰希就是因为他称得上奇特的面相。以前听说过，大小眼在面相里似乎代表了精分，听起来不是什么好词，喻文州却对这种事有奇怪的迷恋。
他从各种渠道默默关注着王杰希，所有人对他的评价无外乎负责认真的辩论队队长，待人不怎么热情，看起来不好接近。可在喻文州看来，这个人确实有另一面，喜欢喝可乐和睡懒觉，需要的场合可以西装革履但本质还是喜欢懒懒散散窝成一团，偶尔说几句让黄少天都无言以对的冷笑话。
“杰希，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啊”这句话，在他的胸腔里翻腾打转，可他一直没说出口，好像说出来，这种微妙的平衡就会摇摇欲坠，向未知的方向倾斜而去了。
最终喻文州还是放下包，坐到王杰希的对面开始复习自己的功课。
平安夜第一朵烟花盛开在黑沉窗外的时候，王杰希迷迷糊糊醒了，半梦半醒听见窗外砰砰砰烟花炸开的声音，感觉被有如实质的目光包裹着，抬头就看见喻文州坐在对面。
喻文州见王杰希的神情还好是惊讶不是惊吓，甚至有那么一点惊喜的意味在里面，猜到他也想起来钥匙的事，把钥匙在他面前晃了晃“已经九点多了，杰希你昨晚，啊不，今早，又是很晚才上的床吧？”
王杰希揉着眼睛含糊地感叹道：“睡得不少了，今早睡了四个小时呢，刚才又睡了三个多小时。能等我一下吗，写完这一点报告就可以锁门走了”
喻文州终于没忍住，揉了揉他翘得那么软的毛，然后在王杰希难得一见的呆滞表情里一本正经地问：“我给你冲杯咖啡吧，你们实验室的热水怎么烧？”
从实验室离开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王杰希确定电闸拉下来门窗都关好之后才放心地锁门。这学期的实验算是完工，下次来就要等寒假回来。下学期课业没有这么重，他也可以给喻文州分出更多的时间。这么想着，他转身，看见喻文州站在前面几步路的距离，烟花明明暗暗的光芒落在他脸上，看不清表情。
他心里紧了一下，几乎没有多想，走过去牵住了喻文州的手。
喻文州有点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忽然露出了一个王杰希熟悉的奇异笑容。他没说什么，递给了王杰希一只手套，然后把王杰希和他自己握在一起的手带点慎重意味地放进了自己的大衣口袋里，还体贴地没去仔细瞧王杰希略微被窘到的表情。
雪还在下，虽然两人都带了伞，却默契地只撑起了一把，安静地往宿舍走。露在外面的脸颊冰冷，牵在一起的手却很温暖，一切喧嚣熙攘似乎悄然隐去了踪迹，空落下一地银白色的沉默。王杰希小声念叨了一句黄历“初八，上弦月，巳命互禄”。
在这样的雪夜里，他们同时难免想起了那句“霜雪覆满头，也算是白首”但是没有人提出要白头在雪地里走一段，会冷，也可能感冒，这个天气生病一点都不好玩。
这个瞬间，喻文州忽然觉得，他们的实用主义并不浪漫，平安夜不出去玩也一点都不情侣，说话带着“请”字互相称呼名字听起来甚至陌生。可是两个人，两个人互相喜欢的人在一起这件事，不就已经足够好到让他想在这个时候感恩上帝感恩圣诞老人了吗？
“杰希，谢谢你。这是我度过的最浪漫的圣诞节”
他和他在伞下接吻，在这个雪色静谧月色温柔的平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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