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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H/喻王】柳宿增十（言尽·番外一）

※大难不死。。。爬上来再发一遍
※王杰希十八岁生日快乐
※群内生贺活动。。。拉低水平之作
※AU,OOC

1、
方士谦决定出国之前和王杰希两人大晚上跑回微草附中坐在天台上，方士谦喝雪花王杰希喝百事，方士谦问王杰希以后顶多再打几年，王杰希说不知道呢，发现一个大一的小孩挺有才华的就是有点软，总归要锻炼到他能挑起大梁吧。方士谦忽然“嗤”地笑了出来，问你还记得你当年打得第一场新生赛吗？

王杰希此人，在方士谦看来魔性异常。比如他第一次见这小孩是微草附中的新生赛，当时他高二，和时年大一的林杰学长坐下面当评委看这群小孩毫无技巧可言混乱地互相攻击。
比如有一场“人性本善还是本恶”，正方直接把“人的本性”拆分成“人性”和“兽性”，“人性”是善，恶是“兽性”，辩题包成这样反方破不了，反方有个四辩小姑娘直接在场上哭了出来。这种行为完全无法称之为辩论，顶多是打嘴炮。
方士谦百无聊赖的时候注意到第一排有个下一场上场的小孩也一脸蔫样没精打采，心里“呦呵”了一声暗想你还嘲人家？不知道你自己能打成什么样。
那个小孩就是王杰希，打得三辩，还真是一鸣惊人。那场的辩题是当今社会更需要碎片化阅读还是完整化阅读，只记得在三辩质询之前场面已经打成了非常典型的新手定义战，最无聊的那种，纠缠什么是碎片化什么是完整化。没想到王杰希站起来劈头问一辩他们的定义从何而来，一辩也真是老实，直说从百度上找来的。然后方士谦就看见王杰希露出一个奇异的笑容，在他那双大小眼衬托下莫名让他抖了抖。
“对方辩友有所不知，百科的定义是我抽到辩题之后自己改的，不信可以去查编辑记录”
全场人的脸上都是由一种“还有这等操作？”的表情
“所以我们现在可以跳过细节定义进入现实层面了吗？”
林杰一下子笑了出来，转头对方士谦说：“这小孩挺有意思的”
方士谦低着头没出声，过了一阵抬起头翻个白眼：“撒谎不打草稿。我刚才拿手机搜了一下，完整化阅读的上次编辑是在半年前了”

“当时我就觉得，此子日后定大有所成”
王杰希由衷地觉得方士谦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不管怎么样，你加油吧。这几年我看你不怎么参加大创，前段时间大三的国外交流项目你也放弃了。所以是真的想把微草扛下去？继续打辩论？”
王杰希沉默了一下，不知道说什么。
“还有喻文州呢？”
这次王杰希有反应了，不轻不重地蹬了方士谦一脚。黑暗里方士谦看不见王杰希的表情，他索性伸手去够王杰希的耳朵，果然烫得像烧起来一样。
王杰希甩开这只作怪的手，有点破罐破摔地说：“我也不知道。我觉得他挺有意思的，可是我真的没办法确定我喜不喜欢他，又能喜欢他多久。毕竟是俩男的，还不如先冷静冷静仔细想想以后的路会在哪里吧”

2、
王杰希和方士谦带着喻文州和黄少天坐上二号线在东直门下车，簋街的大名喻文州也是有所耳闻，满眼是各种川菜香锅麻小，而王杰希七拐八绕地带他们进了一间特别小的店面，只有六七张桌子，坐下来先熟门熟路点了大三岔小三岔磨裆各一盘，又要了个花生豆儿拌个萝卜皮。黄少天左看看右看看，大惊小怪这店面也太小了点，方士谦问G市人吃火锅吗，黄少天说我们那的火锅叫打边炉，不过潮汕的火锅倒是比较有名。王杰希重复了一遍“打边炉”这三个字，有点想笑的样子，然后一脸正经地说B市管火锅叫涮羊肉。
一张四方桌，一盏晕黄的灯光悬在头顶照亮铜锅上升腾起的氤氲雾气。照顾G市来的这两位，他们要的清汤锅底，最后杯盘狼藉的时候每个人都是一脑门的汗，黄少天抱着肚子瘫在椅子上说他很长一段时间内再也不想看到火锅这种东西了而且吃得太撑了他需要多说点话来释放热量。
喻文州往门外望去，夜色阑珊，路边的霓虹有模糊而热闹的光影，恰是最繁华最平凡的B市夜色。回头正好看见王杰希结了账回来，火锅店的烟雾缭绕似乎把他的面目都柔和了起来，一个看着严肃的人莫名有了点穿老头衫遛弯的B市大爷气质。王杰希看见喻文州又在对着他意味不明地笑，不过他刚才喝了点酒现在有点上头，于是也毫不吝惜地回了一个笑容。喻文州的眉眼弯的更厉害了。
四个人出门之后在街上溜达，沿着夜市一路走过去。发红的脸颊正迎上夏天闷热的晚风，三分醉意也被熏染出了七分。
黄少天走在前面哼着一首粤语歌，王杰希没听过那首歌不过根据喻文州的表情推断黄少天跑调的可能性非常大，后来方士谦也加入了哼歌的队列，两人理论上唱的完全不是一首歌居然能唱到一起去，差点在街边来一段freestyle。
没喝多少的喻文州站在他俩旁边有点忧愁，不知道该庆幸黄少天没在G市发疯还是该装作不认识这两个皇城根下的弱智。不过他不太认识回去的路，正想找王杰希，回头一看发现他落后了一段距离站在路边一个摊位前面不知道是在研究什么。他走过去，发现王杰希站在一个首饰摊前面，灯芯绒布上摆的杂七杂八的戒指项链耳坠什么的，一股非主流的气质。摊主可能是被大小眼的气质震慑住了，任王杰希拿了一个造型诡异的戒指往手上套。方士谦居然能注意到他俩脱节了，折回来撸下来那个戒指还给摊主，整个人差不多挂在王杰希肩上把他往前拖：“你都多大了，啊？今天，你，十八了，对吧？成年人了，还看这些玩意？别在意，他这人经常容易犯中二”
喻文州推测后一句是对着他说的。
不过那戒指虽然粗制滥造但是造型确实挺有意思的，好像是一颗戴着魔术师帽子的星星。

八月底快开学的时候，王杰希收到了G市的快递包裹。喻文州说是他和黄少天补的生日礼物。黄少天送了他一本《统计学陷阱》，拆完包裹才发现书下面压了一个长得有点像眼罩的东西，严重的某中二病女主既视感，王杰希不得不收起了对“黄少天是个正经人”抱有的那最后一丢丢希望。
喻文州的礼物是个小盒子。打开一看，是一枚戒指，像一颗戴着魔术师帽子的星星。
王杰希瞬间有种中二被人揭穿了而这个人还陪着他一起中二的不知是羞耻还是不好意思的感觉。
那天恰好微草和隔壁学校约了场友谊性质的新生赛，辩题是“公开表白利大于弊/弊大于利”，赛前方士谦大呼这种辩题让单身狗去打简直其心可诛。

事后这场其实并不怎么精彩的比赛在微草校队里作为一个传说从此代代传承，当日具体情境已不可考，有传闻王杰希接质询的时候，被问到如果被公开表白会不会接受，而王杰希伸出手指露出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银光差点闪瞎场上所有人的眼睛：“对不起对方辩友，我已经订婚了”

赛后对此王杰希表示：“那个戒指的尺寸真的只能适合套在左手无名指上，换任何一只指头都不行”，一脸“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
方士谦：“行了，你不用解释了，我懂”

3、
有一年，王杰希在微草办第五届的世界杯华语辩论邀请赛。请的评委也是各路大佬，比如传说向来不对付的叶神和韩神，比如已经通过一档综艺节目红遍全国的周泽楷，跑去找他们要签名的小孩围的水泄不通。
王杰希正低着头核对高英杰传过来的日程表，旁边有个怯怯的声音：“请问学长能给我签个名吗？”看起来是个大一或者大二的小孩子。他接过纸笔，签了个“王”字。小孩很高兴的样子，连说了好几个“谢谢”。
正好王杰希现在也没什么事，就和这个小孩聊了几句。他来自N市一所不是很有名的学校，一进校就当队长挑大梁，从区域选拔赛一路打上来，今年第一次进这种大型比赛的正赛。很年轻的学校，很年轻的辩手。礼堂门口有人好像在喊这个小孩，他应了一声，说声“太谢谢学长了！学长再见！”王杰希点点头。
小孩跑出去几步，又折回来，很郑重地对他鞠了一个躬：“真的，非常非常感谢学长。谢谢学长让即使是我们这种学校也有机会参加这种比赛。”
他的眼睛特别亮，“哒哒”跑远的背影看得王杰希一阵恍惚，像是十多年前的月色忽然铺展开来漫无边际。

他们四个人横七竖八毫无形象可言地躺在夏令营宿舍楼下的草地上，酒醒得差不多了只是懒得上搂。
黄少天说今年先让微草风光一年，明年看我和喻文州带着蓝雨教你们做人。王杰希生动形象地做了一个嗤之以鼻的动作。

后来话题不知道怎么扯到了辩论圈的现状上，比赛少，支持力度不高，比赛名额向来把控在那几个学校手里，更像是一个小圈子的自娱自乐。
不过说真的，辩论又有什么意思呢？
不知道是谁的声音散在风里。
可是和队员一起准备比赛，熬夜写稿模拟攻防，为了一个以后可能实际上没什么现实用处的冠军而努力，又实在是一件让人高兴到无法从需根解损来剖析损益比的事情。
王杰希期待着和喻文州黄少天在辩论场的两端对望，就像期待微草和蓝雨的未来，期待这个圈子的未来。
那年月色是少年听雨江楼上的味道，刚满十八，未来一片目眩神迷。黄少天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吼了一句：“王大眼十八岁生日快乐！”然后彻底倒地像是睡过去了。王杰希扶着额头觉得上楼也好怎样都好反正立刻要离开这里，方士谦呱呱乱笑也吼了一句：“王大眼十八岁生日快乐！”最后一根稻草是外表温文的喻文州也跟着起哄，吼了一句：“王杰希十八岁生日快乐！！”王杰希踌躇了一下是该感谢喻文州没叫他的绰号还是该因为喻文州彻底把这个绰号和他划上等号而和喻文州打一架，而不论如何他现在只想眼前一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他有点无奈地望向喻文州，没想到喻文州也正认真地看着他，又重复了一遍：“十八岁生日快乐”月光在他眼睛里荡呀荡，有种朦胧而潋滟的光晕，王杰希意识里最后的印象是喻文州瞳孔里的自己好像逐渐放大。
他当时把这种模糊不清不明来源的感情归结于辩论。
后来才意识到原来这两者也可以兼得。

而这个小孩，像是终于给他在价值层面上总结出的答案，盖了一个现实意义的章。
总归是心满意足的。

（os：题目随手起的，和内容没太大关系）